为何研发费用低于可比公司？ 步步追问下 泰坦科技自行删除“答案”

《科创板日报》 （上海，记者吴凡）讯， 7月30日晚间，科创板申报企业上海泰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泰坦科技”）在第四轮问询回复中，继续就其“研发费用占比低于同行业可比公司”进行说明。

泰坦科技给出两个原因：其一，同行业公司均为国际巨头，拥有成熟的研发体系；其二是公司自身经营、研发等场地趋于饱和，随着研发中心的建成，将缓解研发受限局面。

《科创板日报》记者注意到，同样的问题，交易所在第二轮问询中也曾提及，但彼时公司的回答除了上述两个原因外，还表示，若剔除第三方集成产品收入的影响，公司自主品牌产品相关的研发投入占比与国际可比公司差异较小。

实际上，泰坦科技的上述“对比”并不准确。因为可比公司也存在销售第三方品牌产品业务，换句话说，若公司剔除第三方集成产品收入，可比公司也应当对第三方品牌收入剔除后，方可比较。但尴尬的是，泰坦科技并不能通过公开渠道获取可比公司的第三方品牌产品收入占比数据，因此公司在第四轮问询中对该原因进行了删除。

通过如此细致的问询，我们也能够看出，上交所针对招股说明书存在的突出问题，通过一轮或多轮问询，督促发行人说清楚、讲明白，努力问出一个真公司。

重点关注研发费用占比

招股书（申报稿）显示，泰坦科技是国内科学服务行业的领先企业，主要为创新研发、生产质控实验室提供科学服务一站式技术集成解决方案。

公司的产品和服务主要由两部分组成，即主品牌产品＋技术集成第三方品牌。2016年至2018年，公司实现的营收分别为4.09亿元、6.64亿元和9.26亿元。而保持营业收入每年持续增长的“秘诀”之一，即是公司对于研发费用的投入。

2016年至2018年，泰坦科技的研发费用保持持续增长，分别为1887.4万元、2888.5万元以及2998.4万元，不过公司的研发费用占比并不高，三年间每年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4.62%、4.35%以及3.24%。

当然，研发费用占营收比重的高低并不能直接判定一家企业的“含科量”以及竞争力，通过与同行业公司的比较才可以更好的了解公司在行业中所处的“位置”。

《科创板日报》记者了解到，尽管公司在持续的加大研发投入，但在报告期内（2016年至2018年），其研发费用占营业收入比重低于同行业公司平均水平。

对于“研发费用占营业收入比重低于同行业公司平均水平”的情况，公司在四轮问询中均有答复。

在招股书以及前两轮的回复中，公司称，因存在第三方系统集成产品业务，其对应的研发投入相对自主品牌产品较少。剔除第三方集成产品收入的影响，其报告期内的自主品牌产品研发投入占其销售额的比例分别为 9.66%、8.50%、6.00%。公司认为自主品牌产品相关的研发投入占比与国际可比公司差异较小。

不过公司的上述“逻辑”并不能站稳脚跟，在第三轮问询的回复中，公司称，其并不能通过公开渠道查找到同行业公司第三方品牌产品的收入占比数据；在第四轮上交所的追问下，公司坦言，可比公司存在销售第三方品牌产品业务。

这也意味着，在无法获取同行业可比公司第三方品牌产品的收入占比数据的背景下，拿自身的自主品牌产品相关的研发投入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相比较并不准确，泰坦科技上述所称的“差异较小”结论也并无依据。

为此，在第四轮问询的回复中，泰坦科技将上述原因予以了删除。

监管问出科创“真公司”

类似上述的情况还出现在了公司对于“薪资待遇”的回复上。

《科创板日报》记者了解到，在二轮问询中，对于公司整体薪资不高的原因之一，公司解释称，公司所在区域的生活消费成本相对较低，公司提供的薪酬水平可以较好地满足本地生活的普通员工的生活品质需求。

泰坦科技的注册地位于上海松江，这里是否是公司所称的“生活消费成本相对较低”之地？上交所也要公司结合国内同行业公司，给个合理的解释。

回复显示，2018年泰坦科技研发人员平均薪酬为10.52万元，即每月薪酬约为8767元，当地平均房价为3.9万元/平方米；而位于上海浦东的同行业公司阿拉丁，其2018年研发人员平均薪酬为13.65万元，当地平均房价为5.7万元/平方米。

泰坦科技称，尽管对比来看，生活消费成本情况与薪资水平呈现一定的正相关关系，但两者并非为因果关系，考虑到对照样本较少、部分公司信息不公开，公司决定删除其得出的“生活消费成本较低是导致薪酬待遇不高的原因之一”的结论。

不难看出的是，在上交所步步紧问下，泰坦科技对一些没有依据、含糊不全的回复进行了删除。这实际上也体现了即便是在试点注册制的环境下，对科创板企业的质量和充分的信息披露要求仍没有降低要求。

经济学家宋清辉向记者表示，交易所如此细致的问询，目的是为了问出“真科创”。“我观察到，上交所对科创板企业的问询，重点关注其研发费用占营收比例、核心技术先进性、技术转化能力、核心技术来源，以及财务数据的真实准确性等方面，其中，监管层高度重视企业的科创属性，企业研发投入多少、创新能力与同业相比处于什么水平，是审核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