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博物馆数字化”成了热门话题,三维全景、虚拟现实等技术给馆藏文物的保护利用带来了更多便利和可能,一些沉浸式体验展和衍生的文创产品更是拉近了博物馆与观众之间的距离。
18日是“国际博物馆日”,记者采访了业内专家及观众:那些高科技、那些数字技术,究竟可以为博物馆带来什么?
资料图。中新社记者 杜洋 摄
展览还可以有这些新花样
数字技术拓展了文物展品们的存在空间,不再仅是博物馆常见的玻璃柜。
错落有致的展柜、柔和到可能近乎昏暗的灯光……这是许多观众脑海中博物馆展览的常见范式。想看清一件展品,有时需要尽可能贴近玻璃柜,或者,借助放大镜。
相较而言,数字展览却能让观众与文物有了另一种形式上的接触。
比如,“宫里过大年”数字沉浸体验展选取了故宫历史及文物中蕴藏的过年元素,运用数字投影、虚拟影像等方式形成节与人的互动:憨态可掬的门神可以眨眼微笑;还有数字代码生成的璀璨烟花相映绽放。
再早一些,借助8K超高清数字技术、4D动感影像,传世珍品《清明上河图》被打造成可沉浸体验、可传播分享的新型艺术展演。在展馆中,游客变为画中人,一览汴京风光。
如今,提起这些展览,仍有观众赞不绝口:有些珍贵文物确实不适合长时间展出。借助高科技,它们便可以“活起来”,也变得更直观、更贴近普通观众的日常生活。
科技带来的“超链接”
上述展览,其实只是博物馆将传统文化与科技手段融合的一个缩影。近些年来,博物馆正在尝试通过各种新鲜途径“链接”观众。
如越来越接地气的故宫博物院,发布了官方中文、英文、青少年网站群;不断研发能够深度解读文物信息并提供文化服务的APP,让更多人了解文物藏品背后的故事。
在“故宫社区”App中,用户可以“建造”属于自己的房子,创造线上数字生活:通过发表文章完成任务等方式获取积分,使用积分及经验值升级“专属府邸”,吸粉无数。
敦煌研究院很早就开始了“数字化”方面的探索。如“数字敦煌”工程,包括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和交互现实3个部分,使敦煌瑰宝数字化,打破时间、空间限制,满足人们游览、欣赏等需求。
而且,敦煌石窟数字化成果还通过数字敦煌资源库、数字展、网络体验、手机APP等途径密集走出敦煌,呈现在各地观众面前。
另外,河北博物院、上海博物馆等都十分注重“数字化”。而且,“数字博物馆”亦纷纷建起,吸引世界各地的网友们“云游览”。
文物保护,“数字化”可以做得更多
前些日子,巴黎圣母院在火灾中严重受损,人们在感到痛心的同时,也意识到文物保护的紧迫性。博物馆里收藏着许珍贵文物,有说法认为,“数字化”是提升文物保护利用水平的手段之一。
三维数字化技术的出现为不接触、完整采集珍贵文物信息提供了可能。北京市古代建筑研究所副研究员李卫伟举例,除建立文物的数字档案外,扫描后采集的大量数字化文物信息,可以在博物馆数字化展陈、文物虚拟修复等方面发挥作用。
“最简单的,采集文物的数字信息,比起原本的纸质档案来,可以更高效地管理馆藏藏品,还可以对包括古建筑在内的文物、文化遗产进行监测。”李卫伟说。
他表示,这些数据还可以用作研究之用。如果文物因不可抗力被损毁,那时就可以利用之前保留的数据将其比较精准的复原。
或者可以说,某种程度上,这些数字技术能让博物馆的文物在虚拟世界中得到另一种形式的“永生”。
未来的路还很长
今年4月,在北京落幕的全球博物馆馆长论坛签署通过了《国博共识》。其中很重要的一条便是“努力开展数字化领域的合作,推进丝绸之路沿线国家智慧博物馆建设。”
“数字化”无疑有很多好处。李卫伟说,比如数字展览,可以弥补文物、遗迹在文化传播上的限制:3D打印的兵马俑可以轻松去到其他地方,敦煌壁画则能借助投影技术走出沙漠。
只不过,作为普通观众,可能在某些问题上会有不同看法。一位博物馆的忠实粉丝说,有些数字展的体验并不很好,“既不能接触到真正的文物,各种花哨的光线更让人觉得刺眼。而且许多博物馆的APP也有点儿‘同质化’的苗头”。
资料图:民众可在ipad等终端上随意调整观赏角度和大小,欣赏巴王矛。刘贤 摄
在李卫伟看来,博物馆数字化可能还需要一个比较长的发展完善过程,科技在不断翻新,文物藏品表现方式也要随之带给观众更有趣的体验,激发人们对博物馆展览、对文物的热情与关注。
“我们要认识到,数字化保护利用手段不是解决一切的万能钥匙。”李卫伟说,要分析技术的优势和不足,开创新的展示传播方式,是博物馆“数字化”未来可以考虑的方向。(上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