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汝龙：用鲜活个性和精湛技艺激活传统

湘剧《古画雄魂》中曹汝龙饰演水天熊一角 （中国戏剧家协会供图）

4月11日，由中国戏剧家协会和湖南省长沙市委宣传部、市文化旅游广电局等共同主办，《中国戏剧》杂志社承办的“雄风逸韵·湘剧传承”——曹汝龙从艺60周年研讨会在北京举行，这是中国戏剧家协会首次为地方戏艺术家举办研讨会。

曹汝龙是湘剧艺术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国家一级演员。他9岁开始学艺，先后涉猎了花脸、小生、老生等各种行当，并在总结前辈表演经验、技巧的同时，继承性地发扬了湘剧表演艺术。在湘剧《布衣毛润之》《铸剑志》《古画雄魂》、现代花鼓戏《秋天的花鼓》等代表作中，曹汝龙成功塑造了多个神形兼备的舞台艺术形象，其作品也先后获评第四届“文华表演奖”，第十届中国戏剧梅花奖，第五、七、十届“五个一工程”奖，第十届“文华新剧目奖”等，其中，《秋天的花鼓》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2003—2004年度精品提名剧目。

研讨会上，业内专家学者对曹汝龙60年致力于发扬湘剧表演艺术给予高度评价。

中国戏剧家协会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陈彦表示，曹汝龙经历了新中国戏曲发展的高潮与低谷，面对艰难困苦和利益诱惑，他始终保持着纯真的艺术之心和高尚的艺术追求。“由继承到传承，无论角色如何变化，工作重心如何转移，他对湘剧事业的情感没变，对湘剧的责任心没变，湘剧正是因曹汝龙先生等几代艺术家的精心守护和传承而华彩依旧。” 陈彦说。知名剧作家盛和煜指出，曹汝龙从艺60年来成功塑造了多位性格迥异的角色，不但生动演绎了“毛润之”“诸健”“水天熊”等正面人物的伟岸形象，对于诸如湘剧《李贞还乡》中的配角“吴老三”等非正面小人物形象，也能吃透角色，将其演绎得活灵活现。盛和煜认为，是先天禀赋与后天持之以恒的努力，成就了曹汝龙如今的湘剧大师地位。

“曹汝龙声音圆润、咬字清晰的唱腔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观赏他的湘剧舞台作品，除了上下句的连贯性外，他的唱腔还很像京剧里的四平调，韵味十足，入耳动听，自成一派。”京剧表演艺术家孙毓敏认为，一门戏曲剧种必须形成流派，才能吸引社会更广泛关注，进而扩大影响力，曹汝龙正是为湘剧艺术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曹汝龙做到了两件不易之事。第一，能跨界表演，他本来是湘剧演员，但也能演好花鼓戏，虽然这两个剧种都是湖南的，但音韵发声并不同，这样的跨界表演很不容易，演员不仅要功力，还得有功底，这是需要刻苦学习、勤奋修炼才能达到的。第二，曹汝龙还能跨行表演，他作为老生演员，能融会贯通丑角表演艺术，在如今戏曲界，能跨界、跨行表演又独具气质的演员屈指可数。”中国戏曲学会会长薛若琳说，曹汝龙尤胜在其不凡的艺术气质，这对于戏曲演员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因为艺术气质是演员文化底蕴、艺术修养、舞台经验积累以及自身悟性的综合体现，希望曹汝龙60年的从艺经验能传给后生晚辈。

作为曹汝龙的学生，中央戏剧学院音乐剧系副主任李雄辉对6年的湘剧学习生涯依然印象深刻。他表示，曹汝龙的创作以服务大众、人民喜爱为宗旨，在湘剧传承的基础上不断创新。“湘剧等地方戏剧以方言为底色，反映地方人文历史内涵，凸显文化特色，但也因此不容易让其他地区的观众理解，限制了受众。”李雄辉说，为了让作品既保留湖南韵味，又能让全国人民都听得懂，曹汝龙在创作时下了一番功夫；同时，他在教学上也是不拘一格，对年轻演员的新想法总是给予鼓励和支持。

与会专家们一致认为，曹汝龙60年的艺术实践，充分体现了一位演员艺无止境、勇于创新的精神境界。作为湘剧保护传承事业的领军人物，曹汝龙在充分发挥湘剧表演艺术应具有的程式基础上，积极进行突破，用鲜明的个性和精湛的技艺激活了传统。他既能充分利用角色分行，又不受行当局限，并充分借鉴兄弟剧种和其他艺术门类之长融于自身表演，形成了独特的艺术气质。“小人物嶙峋风骨更苍劲，大人物博大情怀更鲜活”——这句《古画雄魂》中的唱词，或许正是对他高境界人物塑造功底的生动概括。（马逸珂）